作者:樊梨
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仍然沒有一點睡意,明天就是丈夫的生日,也是他的忌辰。每每想到丈夫的早逝,我便心如刀絞,悔恨不已。都怪萬惡的“法輪功”邪教,害了我丈夫的性命!
攜手摯愛,幸福人生
我叫王語蘭(化名),出生在廣東揭陽偏遠落後的一個小村莊。我在家中排行最小,有4個哥哥姐姐,因爲是女孩,讀完初中就被迫辍學在家,從小受父母的影響,相信世上有鬼神的存在。
1991年,我與青梅竹馬的平哥結婚。婚後我們夫妻恩愛,相敬如賓,不久後兩個兒子陸續降臨,給家庭增添了歡聲笑語。爲了讓兩個孩子過上好日子,我們夫婦開了一間服裝店兼賣電器,起早貪黑,不辭辛苦,拼命掙錢,順利地供養兩個小孩子上學,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一家人和和美美。
錯愛邪神,種下禍根
1998年9月,丈夫在村民榮伯的慫恿下開始接觸“法輪功”邪教。丈夫說自從練功後,以前的腰痛、肩痛、頸椎痛都緩解了,便慫恿我也一起。我心想我們這麽恩愛,肯定是對我有益的事情丈夫才會讓我去幹,因此在丈夫的慫恿下,我白天忙着加工衣服,晚上就看《轉法輪》。我被書中的“消業祛病”“做好人”“神佛保佑”的一套歪理邪說所迷惑,覺得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功法,自己能遇上真是太幸運了。從那以後,我們夫婦倆晚上的時間全部都花在了讀《轉法輪》和練功上日漸沉迷。我們對孩子、老人也不管了,店鋪無心打理,幹脆關門,一家人甚至向年邁的父母“啃老”。
1999年7月22日,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邪教。母親嚴肅地告誡我和丈夫,以後不可以練“法輪功”了,再練就是違法的。當時我和丈夫非常不理解,但由于和父母同住,也迫于生活的壓力,我們表面答應不再習練“法輪功”,但内心仍然是放不下。我們把《轉法輪》放在房間抽屜底處,晚上回到自己的卧室關上門後,仍然偷偷“練功”“學法”。
“法輪功”這三個字像毒品一樣吞噬着我和平哥的心,在“真善忍”的外表下,其實質是我們一顆貪婪的心。爲了追求“圓滿”,在貪念的驅動下,我們不顧一切地和功友一起散發“法輪功”邪教宣傳品,置家人的勸阻于不顧,沉淪在“法輪功”的謊言中不能自拔,在“法輪功”歪理邪說中如癡如醉,慢慢地越陷越深。
拒醫拒藥,魂斷玉蘭
李洪志宣稱人有災、有難、有病、殘疾甚至死亡都是由于生生世世欠下來的“業力”所緻,隻要你練功就能“消業”“祛病”。2014年7月,我在散發“法輪功”邪教反宣品的途中,因騎摩托車逆行被正常行駛的車輛撞傷,受了輕微皮外傷。當天晚上功友黃俊标正好來我家,見我受傷,馬上找來功友春蘭、秋賢,他們和平哥一起爲我“發正念”,練靜功。不久之後傷好了,我和丈夫就把這個功勞歸功于李洪志和“法輪功”。我還對平哥說:“以後我們都不用看病了,隻要練‘法輪功’就可以,師父太神了。”
同年10月初的一天早上,平哥起床後覺得頭暈不舒服。看到平哥從廁所出來難受的樣子,我對他說:“你先站起來,我們一起給師父敬香。”丈夫聽後跟随我一起站在李洪志畫像前,剛插上香,丈夫又急忙返回廁所,不久聽到“呯”的一聲,丈夫在廁所倒地不起。我用手拉了拉他,沒有反應,我一心相信“師父”李洪志能救他,害怕家人會強行把丈夫送往醫院,因此沒有給他們打電話。
平哥在廁所裏大約昏迷了2個小時,我一心一意地在旁邊不停地“發正念”。見平哥這麽久都未醒來,我以爲一個人“加持”的力量不夠,又馬上打電話叫了幾位功友過來幫忙“發正念”。放下電話後,我怕平哥躺在廁所裏别人看了很不好,我又喚醒平哥,這次他有反應了,但全身無力,我扶着他回到床上躺下。幾名功友過來後,大家一起在丈夫旁邊“發正念”,還讀《轉法輪》給丈夫聽,直到中午11點多,才各自離開。後來,我抽空打電話給上大學的小兒子,小兒子趕回家後見到爸爸卧床不起,堅持要送爸爸去醫院,但平哥堅決反對。小兒子哭着哀求也沒用,平哥置若罔聞。親人的眼淚和哀求在當時的我們眼裏就是幹擾自己修煉的“魔”,不但要果斷拒絕,還要無情割舍。
從這以後,平哥的身體越來越差。2016年5月的一天,平哥感到身體很不舒服,雙腳浮腫,上樓都很吃力,透不過氣來。不得已,我隻好打電話給兩個兒子,向他們求救。兩個兒子接到電話後,立馬返回家,迅速将丈夫送到醫院治療。檢查結果,丈夫患有腎炎和心積水,要按時服藥,定期複診,以免有嚴重的并發症發作。我和丈夫都認爲“師父”李洪志可以幫他“清理”身體,因此,把醫院開的藥服完後就沒有再去醫院複診。我還叫平常一起聚會的“法輪功”功友幫平哥“發正念”。平哥腰痛時我也從未提醒他到醫院治療。
2018年5月的一天,丈夫疼痛難忍,迫于無奈,我再次打電話給兩個兒子。兩個兒子趕回家後,急忙帶丈夫到廣州的大醫院檢查,檢查結果是病情嚴重得隻能保守治療,并叮囑回家後一定要按時服藥。回到家後,我和平哥卻相信李洪志所講“不會讓修煉人真正出危險”,相信平哥隻要“正念”足,就能闖過難關。我認爲修煉的每一步都是安排好的,就看我們怎麽走好這條路,我勸丈夫不管多辛苦都要記得練功學法,“發正念”清除身體的病毒。到後來丈夫身上的痛苦和虛弱已經使他雙腳浮腫動彈不了,我在内心想的卻是丈夫平時不夠虔誠,不夠吃苦,才使病情日益惡化。
天塌的那一天終于到來。雨昏天黑地地下了整整一天,院子裏的玉蘭花支離破碎,飄落一地。平哥臨終時問我:“蘭兒,爲什麽師父不救我?我做得還不夠嗎?”我無言以對,痛不欲生,隻能用手去撫上平哥死不瞑目的雙眼……
夢醒時分,悔恨交織
丈夫去世後,在反邪教志願者的耐心勸導下,我才真正認清李洪志這個大騙子的醜惡嘴臉,才明白“法輪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邪教組織。所謂的“祛病健身”“圓滿”“真善忍”都是李洪志的誘餌,誘惑我們這些愚昧無知的練習者充當聚斂錢财、反黨反政府的工具。噩夢醒來,我痛恨自己的愚昧無知,更恨李洪志及“法輪功”邪教,讓平哥延誤治病時機,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絕症,害我們夫婦天人永隔。
後來,我把家裏所有“法輪功”書籍和資料都燒掉了。看着多年的資料付之一炬,心裏百感交集,一切都恍如一場夢,隻是夢醒後才發現物是人非,代價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