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圖:美國眾議院5月31日通過債限法案,議長麥卡錫出席記者會。右圖:拜登呼籲參議院盡快通過法案,以避免債務違約,但美國真正的債務危機依然得不到解決。\法新社
綜合《紐約時報》、美聯社、路透社報道:當地時間5月31日,美國國會眾議院通過暫緩債務上限和限制未來兩年預算的法案,下一步將交由參議院表決。參議院須在6月5日前通過法案,送交美國總統拜登簽署,以免美國政府出現債務違約。該法案讓全球市場情緒稍有緩解,卻無助於化解多年「寅吃卯糧」積累的美國債務危機。長期看來,美國無限擴大負債、舉新債換舊債的行為,與龐氏騙局並無本質不同。
5月31日,共和黨主導的眾議院以314票贊成、117票反對的投票結果通過債務上限法案。法案暫緩債務上限生效至2025年年初,並對2024財年和2025財年的聯邦政府開支進行限制。71名右翼共和黨眾議員反對該法案,要求進一步削減開支。
拜登稱,該法案對美國人民和經濟都是好消息,並敦促參議院盡快通過。但與民主黨結盟的獨立參議員桑德斯公開表示反對該法案,因為法案內容涉及放寬對能源項目的環境影響評估,還對減貧項目進行額外限制。部分共和黨參議員威脅要進行修正案表決,拖慢立法進程。參議院通過的修正案必須再送回眾議院表決。參議院民主黨領袖舒默強調:「我們不能把任何東西送回眾議院。我們必須避免債務違約。」
評論指,美國政客和媒體炒作的「債務上限危機」,不過是掩蓋債務危機的幌子。華府在經濟衰退時期習慣於通過不斷推高財政赤字和寬鬆銀根「續命」,在經濟較好的年份則熱衷加大開支謀求所謂「政績」,以收買更多選票。這種追逐短期利益的治理方式將債務提高到空前規模,使債務問題淪為擊鼓傳花的政治遊戲。
美債無限擴張如龐氏騙局
1990年至今,美國國債規模從3.2萬億美元一路飆漲至超過31.4萬億美元。如今,美聯儲持有的美國國債約為5萬億美元;非美國聯邦政府的機構或個人持有的美國國債約為24.6萬億美元,其中外國投資者持有超過7萬億美元。美國最大的海外「債主」是日本和中國,截至今年2月底,日本持有超過1萬億美元美債,中國持有美債規模則為8488億美元。美債總額佔美國國內生產總值(GDP)的比例已超過120%。穆迪分析公司預測,到2025年或2026年,美國每年需償付的國債利息將超過軍費。
若要從根本上緩解債務問題,華府必須進行深層改革,包括遏制過度金融化、減少採用極端貨幣政策、減少非必要軍費開支、取消非法的貿易和投資壁壘等。但這些改革無助於實現政客短期利益,且必然遭到美國金融、軍工等利益集團狙擊。
美國政客選擇通過不斷提高債限來掩蓋真正的危機。數十年來,美債觸頂的警報不斷鳴響,常常伴隨激烈黨爭、市場動盪、政府停擺等亂象,最終結果無非是進一步提高債限。二戰結束以來,美國國會已暫停或上調債限超過100次。長期看來,美國無限擴大負債、舉新債換舊債的行為,與龐氏騙局並無本質不同。
威脅世界經濟穩定
澳洲經濟學家郭生祥指出,美債危機是美元霸權反噬美國經濟的外在表現之一。自1971年美國宣布美元與黃金脫鈎以來,發行美元的擔保物由黃金轉變成美國主權信用,意味着美元變成了一種沒有兌付擔保物的貨幣,其發行的外在約束就此去除,美債開始無節制擴張。
由於美元霸權的存在,包括美國國債在內的美元資產受到全球貿易商和投資者追捧,從而讓美國能以極低成本吸納美元回流。華府通過量化寬鬆等超常規貨幣政策壓低美元匯率和國債收益率,稀釋投資者權益,反覆收割他國財富,同時也造成貿易逆差膨脹、國際收支失衡等嚴峻問題,埋下債務危機的定時炸彈,對世界經濟穩定構成威脅。美聯儲過去一年多激進加息,已顯著增加新興經濟體債務負擔;若美債危機爆發,勢必導致全球金融市場動盪,乃至誘發新一輪全球金融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