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上崑全本《牡丹亭》將於3月2日起在香港上演。\香港藝術節供圖
「因情成夢，因夢成戲」的《牡丹亭》，由明代劇作家湯顯祖創作，以雅緻浪漫之筆，寫盡極致之情。第52屆香港藝術節期間，上海崑劇團攜《牡丹亭》於3月2日至3日在香港文化中心首演。是次演出是上海崑劇團再次與著名導演郭小男攜手，首次創排全本55齣《牡丹亭》登上香港舞台。該劇目啟用青年演員羅晨雪、胡維露挑大樑擔任主演，從疫情期間排練到封閉集訓歷經多重挑戰。大公報記者專訪演員羅晨雪、胡維露，聽她們分享此次挑戰全本《牡丹亭》的收穫。
該劇還原湯顯祖的《牡丹亭》全本，由王仁杰、郭小男進行劇本縮編，邀請岳美緹、蔡正仁、張靜嫻、計鎮華、劉異龍、張銘榮、李小平為藝術指導。
作為劇場的常青劇目，《牡丹亭》的演出圍繞柳夢梅、杜麗娘的愛情故事，以〈閨塾〉、〈遊園〉為起點，以〈回生〉結束。細看《牡丹亭》全本55齣，上本講的是「如夢如幻，風流蘊藉」的愛情溫存；中本是二人相處以及戰爭令所有人命運的轉折；下本「鬼可虛情，人須實禮」，是柳杜二人入世考驗。今次演員們將帶來兩天三場的精彩表演，帶領觀眾一氣呵成式感受湯顯祖筆下的動人故事。
排戲期間，主創團隊經歷疫情的「線上排戲」、於桐鄉集中排練四十多天，終於在2022年首演。該劇採用旋轉舞台設計，輪流呈現4個場景空間，上下場的調度與傳統截然不同，再加上導演要求兩位年輕主演在排練期間對角色再進行創作，這讓羅晨雪、胡維露面臨極大的挑戰。
汲取養分 更好演繹杜麗娘
在舞台上展現一個羅晨雪版本的杜麗娘並不容易，羅晨雪一直在思考如何在自己的表演中傳承前輩和老師們的表演。在排練之前，羅晨雪看過多個版本的表演，從中不斷汲取養分。「梅蘭芳與俞振飛合作的電影《遊園驚夢》、梁桂英表演的交響樂版《牡丹亭》等，我感受到前輩們在刻畫杜麗娘時不同風格的情感表達方式。這麼多東西像電影一樣在腦子中不停地過，反而在排練的時候，我發現好像怎麼都不對，自己不會演這個戲了。」
通過閱讀全本《牡丹亭》以及與導演的交流，羅晨雪對杜麗娘有了更深刻的認知。「〈驚夢〉對杜麗娘的人生而言是個非常大的轉折，以前的我會覺得〈驚夢〉中遇到的柳夢梅是白馬王子，杜麗娘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和他談情說愛。但這一次，導演告訴我柳夢梅這個人物是杜麗娘幻想出來的美好男子的形象，杜麗娘眼中的柳夢梅具備女性幻想的一切男性所具備的美好品質。這一點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刺激，這個理解會讓我有非常不一樣的演繹。」
在羅晨雪看來，少女時期對於愛情的憧憬、精神上的自由、重回人間成為少婦面對現實生活，杜麗娘在不同的階段都有不同的追求。「我覺得非常幸運能碰到表演全本55齣《牡丹亭》這樣的一個機會，我也做了最大的努力，以我現在的年齡、對藝術的理解和對人物演繹的感知，目前已經達到了現階段比較好的表現。我相信通過一輪一輪的演出，我會有更好的表現。」
拾回自信 帶給觀眾崑曲魅力
回憶起排練的點點滴滴，飾演柳夢梅的胡維露坦言自己一直缺乏自信。「這是我和羅晨雪首次在這麼重要的大戲上進行合作。在排練過程中，我經常被導演罵，每天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被換掉。直到在上海文化廣場的綵排時，我突然找到了一些自信，當時老師們、導演以及媒體都覺得整體呈現非常好，再到之後的首演，一點一點的找到自信。隨着每一次演出，對自己缺失的部分會更加清晰，也會知道怎麼去彌補，這樣一點點的積累。」
對於此次全本55齣《牡丹亭》的選角，上海崑劇團大膽啟用青年演員，讓傳統戲曲展現出新的風采。胡維露表示，「從劇目的角度來看是為了完整的人物呈現，其次我覺得是對我們青年演員的一種信任和培養。我們人也是新的，所以觀眾也是新的。站在觀眾的角度來說，年輕漂亮的面孔展現最傳統最古老的戲曲會給他們進劇場的衝動。」
每一代演員都有自己的觀眾。抱着這樣的信念，胡維露期待能將崑曲的魅力帶給更多的年輕觀眾。
胡維露表示，「我覺得我們很幸運，這次《牡丹亭》巡演中，很多青年人都是第一次看《牡丹亭》，喜歡得不得了，所以我也覺得給了我們很大的信心。巡演的時候，我們也收穫到很多的反饋。這些反饋讓我發覺到崑曲的底蘊深厚，激發了我們的自我認同感。」
演出資訊/上海崑劇團──全本55齣《牡丹亭》
日期：3月2日至3日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