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侨网 亮战 虐待與操控:前表演者揭露“神韻藝術團”內幕《紐約時報》曝光“法輪功”邪教黑幕!

虐待與操控:前表演者揭露“神韻藝術團”內幕《紐約時報》曝光“法輪功”邪教黑幕!

編者按:

2024年8月16日,《紐約時報》登載長篇深度報道《虐待與操控:前表演者揭露“法輪功”“神韻藝術團”內幕》,曝光“法輪功”下屬“神韻藝術團”大量內幕,包括有演員在12歲就加入“神韻”、受傷後被勸阻不要就醫、工時長工資低、受到各種精神虐待和操縱等。報道由資深記者Nicole Hong和Michael Rothfeld歷時半年,通過對25名“神韻藝術團”前舞者、樂手和指導老師採訪後成文。

今年3月,不斷向美國社會滲透的“法輪功”得知《紐約時報》完成了對這篇文章的策劃、採訪和撰寫後,遂利用以《大紀元時報》為首的宣傳體系,對相關作者和《紐約時報》口誅筆伐、抹黑誣陷。五個月後,《紐約時報》登出包括此文在內多篇文章,從多方面對“法輪功”及其下屬團體進行深入曝光。現將文章摘錄如下,以饗讀者。

【正義真相】一群身著多彩演出服的中國舞舞蹈演員優雅地旋轉——這種表演是大約20年前開始出現的,通常是在節假日前後,而且經常出現在高端場所。

先是在美國紐約,然後是法國巴黎、加拿大多倫多和中國台灣,這些舞者——大多是青少年和年輕人——在舞台上翻騰跳躍,上下翻飛,想給人們帶來驚嘆和娛樂,同時也是為了傳播“法輪功”的教義,“法輪功”是這些表演的幕後主宰。

自那時起,“神韻藝術團”已成為“法輪功”及其頭目的搖錢樹,其門票銷售遍及五大洲,票房收入超過2.65億美元。

但對於支撐起這些演出的年輕人來說,成功的代價是高昂的。

《紐約時報》的一項調查發現,在吸引越來越多觀眾的同時,“神韻”將許多表演者視為可犧牲的消耗品。當演員身體不適時,“神韻”總是不鼓勵他們就醫,並通過殘酷的情感虐待和精神操縱來強迫他們服從艱苦的排練和巡演安排。

在採訪中,一些前“神韻”舞者回憶自己曾在膝蓋脫臼、腳踝扭傷或其他嚴重受傷的情況下表演,他們不願意尋求醫療,因為“法輪功”認為,只有缺乏信仰的人才會依賴這樣的治療。

還有一些人痛苦地回憶起自己被教練要求定期稱重,並被公開斥責他們太胖。

大多數人表示感到被“法輪功”利用了,它只是為了傳播教義,同時通過銷售門票賺錢,即使表演者在此過程中受到傷害。

很多接受《紐約時報》採訪的舞者和樂師對公開講述他們的故事感到猶豫,害怕受到“法輪功”及其頭目的報復。李洪志於1992年在中國建立“法輪功”,當時正掀起氣功熱。李洪志逃往美國後,掌管著紐約州北部一座占地1.7平方公里、戒備森嚴的園區,在那繼續指揮“法輪功”,許多“神韻”演員都在那裡生活和訓練。

“神韻”和“法輪功”發言人發來一份聲明,聲稱接受《紐約時報》採訪的表演者對“神韻藝術團”和“法輪功”的描述是以“古怪和誇張的方式”來扭曲事實。他們稱《紐約時報》的做法是在對“法輪功”進行“充滿偏見的攻擊”。

“法輪功”借用了一些佛教元素,但李洪志暗示他是宇宙的“創造者”,稱虔誠的修煉可以清除體內的疾病,並暗示追隨者可以獲得超自然力量,例如懸浮。在過去二十年間,李洪志將“法輪功”置於與中國政府直接對立的位置。

在這樣的背景下,李洪志的“法輪功”將“神韻”推向前台,作為該組織自己的一個宣傳工具,通過由“法輪功”修煉者創辦的公司網絡(包括《大紀元時報》)放大該演出的反華信息。

在“神韻”內部,年輕演員們被告知每一次演出都是一次緊迫的精神使命,並讓他們相信,每一個公然反對“法輪功”的人都將面臨嚴重的後果。

即便如此,仍有25名前舞者、樂師和教員向《紐約時報》透露了他們在“神韻”的經歷,其中包括數名在過去18個月中離開該團體的人。他們描述了“神韻”領導層近二十年來的一系列虐待行為,在此期間,進出該舞蹈團的演員多達數百人。

他們的講述,以及數百頁的公開記錄和數十份從該組織總部偷帶出來的照片和錄音,讓我們得以罕見地直接了解到“神韻”組織內部的生活——“神韻”無處不在的廣告將之稱為“藝術的極致境界”。

廣告中沒有任何內容表明該演出旨在宣揚教派運動。那些花錢來看“神韻演出”的觀眾——票價最高可達309美元一張——不會知道表演者是在為“法輪功”賣命。他們看到的是面帶微笑的舞者躍上舞台,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表演同步旋轉、空中劈叉等節目,其中有描繪“法輪功”信徒遭到所謂“迫害”的場景。

▲ 在演出之前,“神韻”會在紐約等世界各大城市做大量廣告宣傳。(原文配圖)

但很多前舞者和樂師表示,他們把自己推向了身體和精神的極限,因為他們被教導,表演一場完美的“神韻演出”將拯救觀眾免遭即將到來的世界末日。他們說,這一信息在課程中不斷得到強化,灌輸了一種強烈的責任感,以及對外部世界的不信任。

他們通常每天工作15個小時——排練、表演,甚至安裝和拆卸沉重的管弦樂隊設備——但工資很低,甚至沒有工資,因為他們被灌輸自己已經欠下了“法輪功”為他們提供的學費、食宿費用。

幾乎所有表演者都是被家中虔誠的“法輪功”修煉者送到“神韻”的。一些人來到“法輪功”位於紐約州的總部龍泉寺時還不到12歲。

未經特別許可,他們不能離開這裡,與家人見面的頻次通常也受到限制。許多人從美國各地和其他國家來到紐約,一直到20多歲還待在園區裡。

從小隨母親在新西蘭修煉“法輪功”的程清翎13歲時來到龍泉寺,現年27歲,此前是一名“神韻”舞蹈演員。她說,她給自己在那裡的不愉快經歷——比如受傷未得到治療導致她的左臂麻木,教練的不斷吼叫,因一些微不足道的違規行為而受到同學的羞辱——賦予了更高的意義,從而得以自洽。

▲ “神韻”表演者被教導要向李洪志鞠躬問好,雙手合十,用中文稱他為“師父”,照片攝於1999年。(原圖)

“他們只是在測試我們的虔誠,”程清翎說她這樣告訴自己。“但後來我想,如果我用正常人的價值觀來判斷,它就是錯的。”

一些表演者想要退出,但藝術團還不願放人,於是他們遭到了威脅和恐嚇。管理者告訴他們,如果離開,他們會下地獄或面臨危險,因為他們將失去李洪志的保護。7名前演員說,他們還被告知,如果退出“神韻”,他們必須償還學費。

“神韻”和“法輪功”的發言人拒絕讓李洪志和“神韻”負責人接受記者採訪。

在一份聲明中,代表他們的陳穎(音)和列維·布勞德(Levi Browde)表示,接受《紐約時報》採訪的表演者是“一個心懷不滿的小團體”,講述了“虛構的故事”。

他們否認受傷的演員經常無法得到醫治,並稱任何關於龍泉寺有毒文化的指控都是“非常主觀且帶有文化偏見的”。

李洪志在2006年建立了“神韻藝術團”。現在,他和妻子李瑞一起管理位於紐約州北部的龍泉寺,寺內有一座高聳的寶塔和一尊巨大的金佛,佛像的面容與李洪志本人十分相似。

住在山上園區內的學生們被教導,見到李洪志時要稱其為“師父”,並躬身抱拳。他們很快就了解到,李瑞是其規則的主要執行者。

很多接受《紐約時報》採訪的前“神韻”表演者表示,“神韻”給他們灌輸了一些堅定的教條。

根據一份聽者提供給《紐約時報》的李洪志講話錄音,在去年的一節課上,70多歲的李洪志用中文告訴學生們,他創造了地球,並稱“人類的音樂是我奠定的”。

質疑這樣的言辭將被視為一種嚴重的冒犯。

“在那裡,我感受到的是讓我俯首聽命的巨大心理壓力,”66歲的大衛·菲德勒說,他曾於2013年到2016年在龍泉寺教授小提琴。“你要麼離開,要麼主動放棄自己的理智,沒法兩者兼得。”

“地球上最棒的地方”

▲ “神韻”的表演者在龍泉寺進行訓練,龍泉寺位於紐約市西北部,占地1.7平方公里。他們中的許多人也住在那裡。(原文配圖)

11歲時,凱特·黃(音,Kate Huang)從台灣高雄的學校輟學,和她的母親一起來到一萬多公里之外紐約州奧蘭治縣庫德貝克維爾鄉下,這裡是“法輪功”的總部所在地。

在那裡,她進入了“飛天藝術學院”,“神韻”的演員就在這所寄宿學校接受訓練。

黃女士沒有跳舞的經驗,但她的成長環境裡有許多“法輪功”信徒,他們叫她抓住這個可以和李洪志接近的機會。她的祖母每天清晨四點開始練功,她的母親曾售賣“神韻”的演出票。

“每個人都說你應該去那裡,因為那是地球上最棒的地方,”現年26歲的黃女士說,她要求在文中使用自己的英文名。

很快她開始上舞蹈課,仰臥著進行柔韌性練習。一位老師抓住她的腳踝,把她的腳壓向頭部,越壓越低,直到黃女士聽到大腿發出了“哢”的一聲,她說那聲音似乎在整個教室內回蕩。

她的老師通知了李洪志和校長,校長摸了摸她的腿,似乎想看看有沒有骨折。她說,有好幾個星期她走路都一瘸一拐。

幾年後,在西雅圖的一次演出前,黃女士在做前空翻落地時感到右腿一陣劇痛。她說,她的膝蓋脫臼了。一位同學將她的膝蓋骨按回了原位。

黃女士說,一名主管給了她一個冰袋,問她是否能繼續演出。她忍受著鉆心之痛完成了後面兩小時的表演。

她說,這兩次受傷她既沒有主動提出也沒有得到治療,因為李洪志曾說,只有遵循他的教誨才能得到真正的治愈。

“如果我說想去醫院,就會被貼上不夠虔誠的標簽,”黃女士說,她還說,她的膝蓋再也沒有恢復過來。“我不想引人注目,或者被其他人針對。”

共有14名前“神韻”演員告訴《紐約時報》,他們的傷病沒有得到治療,或者他們曾看到其他人受傷但沒有得到照料,黃女士是其中一名講述者。

運動醫學專家表示,在任何競技舞蹈團演出都有受傷的風險。但《紐約時報》發現,與許多其他大型舞蹈團不同的是,“神韻”並不提供常規的理療師或醫生服務。

而且“神韻”的演員主要是青少年,專家們表示,青少年舞者的骨骼和肌肉仍處於發育階段,因此更容易受傷。

由於“神韻”的舞蹈編排要求很高,需要做背部彎曲的動作,其中還融合了芭蕾和體操的元素,因此風險尤為突出。此外,“神韻”的日程安排也非常嚴苛,要求學生演員每年把幾個月的時間用於巡回演出,在演出地點之間乘坐大巴的時間可能長達16個小時。

他們經常一天演出兩場。在最近一次巡回演出中,“神韻”的八個表演團計劃在五個月內演出800多場。

紐約大學朗貢衛生學院哈克尼斯舞蹈損傷中心創始主任、骨科醫生唐納德·羅斯(Donald Rose)說,鼓勵人們忍著疼痛跳舞或勸他們不要接受治療,“至少可以說是非常野蠻和老派的,”尤其是對未成年人來說。“特別是在這個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年齡段,造成永久性傷害的可能性絕對是有的。”

一些受到重傷的“神韻”演員確實接受了治療。“神韻”知名度最高的舞蹈演員之一蒲彧去年在網上發布的一段視頻中說,他在跟腱斷裂後接受了修復手術。

“神韻”和“法輪功”的發言人在聲明中否認曾勸阻治療。

他們表示:“‘神韻’演員在任何需要的時候都會得到醫療服務,我們有醫療記錄為證。”

但前舞者和表演指導告訴《紐約時報》,這種干預非常少見。

13歲就開始參加“神韻”巡回演出的黛西·王(音,Daisy Wang)說,她在八年裡五次扭傷腳踝,但從未要求過看醫生。

王女士和其他人被告知,想看醫生意味著他們的精神信仰出了問題。

▲ 黛西·王在加州長灘演出前排練,她說自己在八年裡五次扭傷腳踝,但從未看過醫生。(原文配圖)

“只要發出正念,身體就應該會自己愈合,”現年28歲的王女士說,她指的是李洪志提出的冥想技巧,他說這可以清除導致疾病的惡業。

“神韻”成員中忍著傷痛表演的不只是舞者。

一位不願透露姓氏的前音樂演奏者安(音)說,他在演出結束後幫舞蹈團裝車時經常被金屬器材箱劃傷手。他說,有一次被劃傷得很嚴重,他不得不用酒店的針線包縫合傷口。

在“神韻”的樂團演出大約四年後,另一名樂師、小提琴演奏者約書亞·林(音,Joshua Lin)的右肩周圍開始劇烈疼痛。他被帶到李洪志面前,後者摸了摸他的頭和肩,然後對他說,他已經被治好了。

疼痛接著持續了許多年,約書亞·林的同學們告訴他,這表明他信仰不堅定。“我就一直忍著痛堅持演出,”林先生說。

直到離開“神韻”後他才去看了醫生。那時他才了解了疼痛的大概原因:脊柱有一處椎間盤突出。

維持外表形象

一些前“神韻”學員還表示,他們遭受了情感虐待和操縱。

五名前舞者說,他們曾在減肥失敗後被指導員在全班同學面前羞辱。
其中一名舞者張郡格(Chang Chun-Ko)說,13歲那年她身高1米64、體重約50公斤,她的舞蹈老師因為她比別人重而針對她。這名老師告訴她的同學,如果發現張女士買零食就舉報她。張女士和其他人說,這符合“神韻”鼓勵學生相互舉報的一貫做法。她回憶說,有同學不止一次用身體阻攔她進入園區內的市場。

▲ 張郡格13歲開始參加“神韻”演出,她說自己20歲時一天只吃一頓飯。(原文配圖)

還有一次,老師說她不知羞恥,因為她在休息日買了三罐品客薯片。當老師質問張女士還想不想留在“神韻”時,她哭了出來。

盡管如此,張女士還是迫切希望履行她認為自己對李洪志許下的誓言。

“師父告訴我們,師父有無盡的法力,”現年28歲的張女士用中文說。“我們小孩子就相信了。”

到了20歲時,她通常一天只吃一頓飯。有一天,她喝著米粥,另一名老師問她怎麼還要吃東西。她跑到浴室踢了一頓墻。

▲ 張郡格講述了她在龍泉寺的寄宿學校就讀時受到持續不斷的減肥壓力。(原文配圖)

另一位前舞者回憶說,每周稱體重的感覺就像走向斷頭台。她說,她讓身體進入“饑餓模式”,並在踏上體重秤之前脫光衣服。她的體重被記錄在教室張貼的一張紙上,被認為太胖的人的名字被塗成了紅色。

還有一名舞者記得李瑞讓她只吃黃瓜和西紅柿來減肥。16歲時,這名舞者患上了飲食失調症。

那位膝蓋脫臼的台灣舞者黃女士曾多次被老師提醒說她太重了。17歲時,她被調到校園的倉庫工作,在電腦上設計“神韻”演出服的圖案。

高中快畢業時,她接到通知,“飛天藝術學院”在龍泉寺的大專學院沒有錄取她,她只能離開園區。

前學員說,這種身體羞辱的氛圍反映了“神韻”領導人對外表的執著。

▲ 幾乎所有演員都是由虔信“法輪功”的家人送到“神韻”的。(原文配圖)

根據對李洪志講話內容的翻譯,在2016年的“法輪功”大會上,他說,“神韻”打造的美學吸引的是“中層及以上的階層”,包括“受過良好教育的、文明的、高素質的人”。

李瑞經常穿名牌服裝,休息日還帶舞蹈演員去購物,這更加重了對形象的關注。一些以前的學生說,看到李瑞穿得如此時髦,他們感到很困惑,因為她丈夫、李洪志的教義對物質享受持批判態度。一位前舞者說,李瑞曾送給她一個香奈兒錢包。

李瑞尋求的是不僅管理學生的外表,還要管理他們的感情生活。

前學員說,約會需要得到李瑞辦公室的批準,這是“神韻”對演員施加控制的另一種方式。其中11名學員說,李瑞和她的副手們還試圖安排外國學員和美國公民約會或相親,他們認為是為了使學員得到簽證而鼓勵這樣做的。

榮·羅(音,Ron Luo)在2021年之前一直為“神韻”演奏中提琴,他說,他認為這種牽線搭橋是一種策略,目的是將年輕人與“神韻”更緊密地連接在一起。

“這就相當於想留住勞動力,”他說。”找到一個符合他們要求的人相當困難。你需要有信仰背景。你需要服從不合理的要求。”

“你們不能吃苦嗎?”

▲ 程清翎和孫讚是在離開“神韻”後相識的,兩人因在“神韻”共同的痛苦經歷而加深了感情。他們後來結婚了。(原文配圖)

孫讚從15歲那年進入龍泉寺起,就聽李洪志一直宣講他們這些表演者肩負的神聖使命:讓不信教的觀眾通過觀看“神韻演出”獲得拯救。

孫讚和其他六名前“神韻”表演者表示,令他們壓力倍增的是,李洪志和他的下屬告訴他們,舞台上的任何失誤可能最終導致觀眾下地獄。

這使得他們以無比嚴肅的態度對待每一場演出。

曾在“神韻”領舞的孫讚說,為了將舞蹈動作練到完美,他一般每晚只睡五個小時。奶奶去世的悲痛、腳踝扭傷讓人幾乎無法走路的疼痛都沒能讓他停下練舞。

“實際上,直到今天仍然影響我的是心理創傷,”2015年離開“神韻”的孫讚說。“如果你做得不好,那就是你的錯。宇宙因為你沒有被拯救。”

演出結束後,一些舞團經理會抓住表演中的失誤不放,並在同事面前羞辱犯錯的人。他們常將這些失誤歸咎為精神上的失敗。

大提琴手內森·謝(音,Nathan Xie)曾在墨西哥城的一場演出中拉錯了音,事後樂團經理質問了他一個小時,指責他對李洪志的教誨不夠專注,讀了太多其他東西。她沒收了他的電子書。

這種訓斥屢見不鮮。在《紐約時報》獲得的一份去年的錄音中,一位樂團經理訓斥一群表演者訓了一個多小時,告訴他們需要更加努力,才能達到李洪志的標準。

▲ 內森·謝在龍泉寺工作了八年。他曾在“神韻”演奏大提琴,2020年退出。(原文配圖)

“我們不都跟師父保證過的嗎?”她問,“你們不能吃苦嗎?”

他們說,李洪志和妻子鼓勵學員將他視為父親。

一些人回憶說,曾在父親節和李洪志生日時為他慶祝,給他寫詩,並送上千紙鶴等禮物。

與此同時,一些前學員表示,他們被告知不要與父母分享“神韻”的某些經歷。許多學員每年只在兩周的暑假期間和家人見面。

他們說,山上的主管還控制他們接觸外界信息,阻止他們提出異議和進行批判性思考。

學員通常要到20歲出頭才可以擁有智能手機。近年來,那些沒有手機的人每天只能用指定的電腦上網15分鐘。

學校控制他們聽的音樂、看的電影和讀的書。他們被禁止瀏覽“普通媒體”,即未經“法輪功”批準的新聞機構。

▲ 據前表演者稱,2015年,李洪志要求學生簽署一份合同,承諾只有在為學校工作時才使用互聯網。(原文配圖)

他們說,對“法輪功”背負的責任感使得許多表演者忍受長時間工作和低工資。

八位前“神韻”表演者表示,他們在第一年巡演時沒有得到任何報酬。一位前樂手說,她的樂團經理解釋說,這是因為新表演者還沒有拯救足夠多的人。

在第二年巡演時,學員通常每月會獲得幾百美元的薪水,隨著時間的推移,工資會有所增加。

一位只願意透露姓氏的劉姓前小提琴手表示,他開始感覺自己被當作廉價勞動力,受到剝削。

“我們為他們賺了這麼多錢,也為他們省了這麼多錢,這真的很荒謬,”劉先生說,他2012年12歲時來到龍泉寺,2017年離開。“當時,我確實感到很困擾,我們什麼都沒得到,他們卻賺了很多錢。”

對納稅申報文件的審查顯示,“神韻”的薪酬支出在收入的占比遠低於其他幾家總部位於紐約的大型非營利舞蹈和劇團公司。

有些學員表示,他們經常每周工作六天,並被灌輸這樣的思想:只要有報酬,他們就應該心存感激。
他們告訴《紐約時報》,大多數前表演者在二十五六歲之前的年收入不超過1.2萬美元。從龍泉寺畢業後,一些學生表演者會留在“神韻”成為一名專業舞者,賺得比之前多一些。“神韻”也會從外界為其樂隊招募一些專業的樂手。

“神韻”和“法輪功”發言人在聲明中表示,關於未成年演員報酬低的說法是對“神韻”僱傭行為的“嚴重誤解”。

他們表示,“‘神韻藝術團’是一個專業的藝術團體,僅由成年的專業人員組成。”他們補充說,符合條件的龍泉寺學員可以隨團巡演,作為他們課程的一部分。

離開組織

“神韻”負責人使用的策略常常令那些想要離開的表演者感到恐懼。

他們被告知,如果失去李洪志的精神保護,他們會下地獄,或者面臨巨大的經濟處罰,或是人身危險。

▲ 王女士13歲時開始隨“神韻”巡演,她說在龍泉寺期間有一種“被洗腦”的感覺。(原文配圖)

2017年,現已離開的舞者黛西·王被發現與一個外人發短信談論山下的生活,李瑞盤問了她好幾個小時,直到王女士說出對方的身份。幾個月後,她辭職了,但她表示,花了好幾年時間才克服對下地獄的恐懼。

前大提琴手內森·謝在2020年宣布離開時,李瑞憤怒地告訴他,必須償還八年的學費——金額可能超過20萬美元。其他六名表演者表示,他們也收到過類似的威脅。盡管該組織從未真正執行過這些威脅,但這讓謝先生感到害怕。當時他只有22歲,銀行賬戶裡只有幾百美元。

另一位前舞者張郡格表示,在2020年離開龍泉寺後,她害怕自己隨時會意外喪命,因為她確信自己失去了李洪志對協助他拯救世界的“神韻”表演者的神秘保護。

約書亞·林在2012年前後開始對“法輪功”運動產生懷疑,但他試圖把這些疑慮拋在一邊。

他自15歲起就住在龍泉寺,多年來一直全身心地投入學習李洪志的教義。

但到2017年,24歲的他已經完全不再相信“法輪功”了。他在油管平台看了一段關於邪教的視頻,還轉發給了另一名樂手,但很快被發現了。

他在巡演中途被開除。在飛回澳大利亞的飛機上,他想到那些在山上一起長大的朋友,也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後來,他才認為自己被開除是件好事。他成了一名遊泳教練,與人合夥開了一家連鎖炸雞店,現在希望開一家汽車修理店。31歲的林先生說,他時常想,如果沒有在龍泉寺度過九年,自己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

他還擔心那些仍然住在山上的學員。

“對那些剛加入的、正在遭到利用的人,特別是年輕人來說,這真的不好,”他說。

“這只會周而復始地不斷重復。”

作者:加州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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