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謂“中産階級”一直是各大政黨競相争取的寶貴選民群體,幾乎每一場競選中都有“中産減稅”或福利補貼的承諾。
然而,現實是——越來越多年輕人連“中産”的門檻都摸不到。

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對“中産階級”的定義是:稅後家庭收入介于中位數收入的75%至200%之間。根據加拿大統計局最新數據,這意味着年收入在$52,875到$141,000加币之間,都算中産。
看似很寬泛,但現實中,不少年輕人連這個下限都達不到。

在高昂的房價、飙升的成本以及工資增長停滞的背景下,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發現自己即使是年入$10萬,也過不上上一代人眼裏的那種房子、車子、工作、度假和有儲蓄的中産生活,已經遠遠地被中産排除在外。
案例1:全職上學、兼職工作、養五娃,還是進不了“中産”
35歲的Opeyemi Kehinde 是一名護理學生,兼職做個人護理員,每周工作20小時,丈夫是地質學家。他們有5個孩子,但家庭年收入不到 $40,000,加拿大稅後“中産”線都沒碰到。
他們從埃德蒙頓搬到安省康沃爾(Cornwall)尋求更便宜的生活,但房租仍高達$1,880/月,最近兩個月電費更是達到$800。想多打工就要額外請人看孩子,但連這也負擔不起。
她說:“我們根本不敢生病,不敢出意外。”
案例2:“有飯吃就行了,根本不敢想買房”
35歲的Sam Reusch 是蒙特利爾一家鼓勵年輕人參政的非營利機構負責人。她說:“我們小時候夢想有房,現在的年輕人隻希望租金别漲太快,買得起菜,偶爾能享受生活。”
《2023加拿大階級研究》也指出,僅42%的受訪者仍認爲自己是中産階級,17%稱自己是“下中産”,另有17%爲“上中産”。
UBC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教授Paul Kershaw指出,加拿大近25年來的住房升值,對年輕人來說是個挑戰!
比如,一名年輕律師在維多利亞(Victoria)即使年薪六位數,想租一套三居室都很困難;而幾十年前買房的低薪工人,如今擁有市值過百萬的房産,生活反而跻身“中産”。
他說:“年輕人正在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以保住老一代的房産泡沫。我自己住的房子20年來升值了$150萬加元。努力工作卻不如一棟房子升值來得快,這明顯是經濟系統出了問題。”
阿爾伯塔大學社會學教授Michelle Maroto表示,現在“中産”的意義已經變得“模糊”。對老一輩來說,中産意味着房子、度假、穩定收入,而對年輕人來說,“中産隻是不要爲基本生活而焦慮”。
她希望政府推進更進步的稅收制度,用以資助公共教育、醫療和住房,從而給年輕人帶來一點“成爲中産”的希望。
在一邊是日益飙升的房價、一邊是遲遲未漲的工資與生活成本,“中産夢”對很多年輕人來說,已經不再是“奮鬥目标”,而是“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