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現金水位史上最高，市場很危險嗎？｜天下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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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表上最多人追隨的投資之神不再對當前的市場感到安心，你是否也該警戒了？

「股神」巴菲特曾說，若真要為持有美股加上一個期限，他會說是──永遠。但看看現在，他前所未有將大幅資金撤出股市，更精確地說，波克夏海瑟威目前持有3250億美元現金及等價物，其中等價物大多是美國短期債券。

透過大砍蘋果和美國銀行部位，巴菲特旗下公司累積了3250億美元。值得注意的是，不只賣了其他公司，波克夏也6年來首次暫停實施庫藏股，也就是連自家股票也不買了，而庫藏股的決策是由巴菲特本人下的指導棋。

持有3250億美元現金大概是什麼概念？

• 這樣的現金水位，是美國企業最高，相當蘋果現金的兩倍。
• 以波克夏1兆美元市值來看，當中約30%是現金。
• 除了市值前25大美國企業之外，這筆錢足以收購美國任何一家公司，像是迪士尼、高盛、輝瑞等。

巴菲特那麼保守，是不是我們也該警惕一點了？但也許，有別的故事。

事實上，過去5年裡面，波克夏有4年站在股票的淨賣方，並且很大程度錯過了2020年之後的新冠疫情後股市反彈。

疫後以來，波克夏最輝煌的戰績來自日本，對5家日本貿易公司的投資，已經兩倍成長。

至於美股方面，蘋果和美國銀行可以說都賣早了。《巴隆週刊》估計，波克夏平均以190美元賣出蘋果持股，如今蘋果股價是223美元。一波大砍銀行股的操作，也失去潛在獲利200億美元。

但巴菲特和已故商業伙伴蒙格（Charlie Munger ）創造比大盤高出140倍投資報酬率，本來就不是靠神準的進、出場時間。蒙格最著名名言之一或許是，「讓複利發威的首要原則就是，沒必要的話，絕對不要打斷它。」

因此，兩老的追隨者通常看關注他們的布局，而非買進、賣出時間點。

其實，總是樂觀和有耐心的巴菲特之前也曾經轉趨保守，最著名的一次就是在1969年。他當時關閉了極為成功的合夥基金，原因是市場情緒太過亢奮，有泡沫化疑慮。另外，他在全球金融危機前的幾年裡，也累積了大量現金。這些資金後來又被他靈活地趁機重新部署進美股。

《波克夏海瑟威完整財務史》（The Complete Financial History of Berkshire Hathaway，暫譯）作者米德（Adam Mead）說，「巴菲特認為市場會劇烈波動，且似乎已走向極端」。

股票價值被拉高並不意味一定處於崩盤或熊市的邊緣。不過投資人應該看更遠一點，看看當前的估值對未來幾年的回報意味著什麼。高盛策略師柯斯汀（David Kostin）最近預測，標普500指數在未來十年的年均回報率將只有3% ，不到戰後平均水準的三分之一。

對比當前投資者的情緒高張，3%聽起來大概像一桶冷水。但其實，美國最大的基金管理公司之一先鋒領航（Vanguard）的預測也類似：未來十年美國大型股票的年報酬率範圍為3%至5%，成長股僅為0.1%至2.1%。

美國經濟學教授席勒（Robert Shiller）最知名的指標是「週期調整後的本益比」，計算下來，扣掉通膨因素之後，股市的年均回報率約為0.5%，其實跟柯斯汀預測相近。

還有一個更簡單的「巴菲特指標」。「奧瑪哈先知」曾說，這可能是衡量任何時刻市場估值水準的最佳單一指標。這個指標有幾種變體，但基本上就是所有上市股票總市值與美國經濟規模的比率。以全市場指數「威爾希爾5000」作為代表來看的話，該指標現在約為200%，意味市場估值水準已經比科技泡沫高峰時期還要高。

現在短期債券的收益率已經超過了股票預期回報，因此把巴菲特的布局看成，股市風險高，且上漲空間有限，因此從賭桌上大量撤回籌碼。

這是否也意味著巴菲特認為，在下一次危機或市場普遍泡沫化之前，必須保留充足資金？有可能，但股神並沒有明說，但散戶或許有其他選擇。

比方說，先鋒領航預期，美國以外的已開發市場股市10年回報率為每年7%至9%；美國小型股的預期回報率則介於5%至7%。

至於巴菲特，近年最輝煌的戰績承上所述是在海外，也就是日本。儘管如此，他還是把主要資金留在美國，而且可能會繼續這樣做。

巴菲特要引退了嗎？

有些人懷疑，投資組合的縮減，是否暗示著巴菲特完全交棒的日子即將到來。 愛德華瓊斯公司（Edward Jones）分析師夏納翰（Jim Shanahan）表示，出售蘋果和美國銀行，以及波克夏最信從前董事會成員史考特（Walter Scott）遺產買進波克夏海瑟威能源8%的股份，都可以看成是「大掃除」。

夏納翰告訴《巴隆週刊》，巴菲特看來很可能正在為領導階層過渡做準備，接班人阿貝爾（Gregory Abel）相信會很開心大老史考特遺產持股的問題被解決好了。

巴菲特作為投資人和企業領導人，在萬神殿中贏得了獨特的地位。而波克夏的多元布局，長年被投資人視為比標普五百更好的大盤股。

但過去五年，波克夏與標普500總報酬率幾乎一至，在10年跨度裡，波克夏則略微落後了。主要原因是，波克夏整體來說對科技股敬謝不敏，在技術創新時代要打贏標普五百更加不易。

幾位分析師對波克夏給出「持有」的評級，也指出波克夏依然會是股票市場中最具防禦性的大盤股之一。而且擁有超過3000億美元的現金，萬一股市真的暴跌，沒有人比波克夏有更多銀彈。

（資料來源：WSJ, Barron’s）